【高台树色24h/2:00/白日事故】很久很久以后的某天(上)
《白日事故》的【郑成功】【以成】cp。
郑以坤×成絮这对实在太冷了导致我想打个tag都找不到。
如果有公认的cp tag请务必告诉我!
自我感觉有点长了,截成两段,(下)预计本周六会发。
————————————————
19:00,首都机场T3航站楼。
网约车堵在了半道,成絮坐在行李箱上,一只手扒着拉杆,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听了一耳朵司机一叠声儿的道歉以及栩栩如生的车水马龙直播现场以后,顺水推舟答应了取消订单。
“没事没事,麻烦您辛苦一趟了……哎……再见……”
临近年关,机场排队打出租车的人数比以往多了不少。成絮闷闷地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摆脱不掉排队打车的宿命。
说实话,他蹲这儿少说也有二十来分钟了,无他,实在是不太想动,一是因为和出租车司机全程沟通实在没网约车手机操作来得方便;二来现在人挺多的,坐机场巴士和打车都挺麻烦;以及,他刚从许唐成那儿飞回来,热带的温暖和闲适不仅涨人离愁,还助长惰性。
成絮叹了口长长的气,收回散漫的目光,不打算再助长自己的事儿逼属性。
他站起身来,抻直扒拉杆的手做了个扩胸运动。
刚准备一二一迈步走,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成絮。”
用的肯定句。
成絮下意识地转过头,身子动得比脑子快。
等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成絮已经和眼前人深情对视,想逃都逃不掉了。
这怎么想谁来谁啊??
郑以坤穿着Burberry黑色风衣,拎着个小行李袋,大步流星向他走来,还骚包地把手往额角一挥,算是打了个招呼。
“小学长,好久不见。”郑以坤站定在成絮面前。
成絮礼貌地笑了笑,不自在地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肩膀:“好久不见。”
“久别重逢,北京欢迎您。”
郑以坤的声音陡然拉近,几乎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成絮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郑以坤的行李袋突然落地,几乎是同时,一双手臂圈了过来。
成絮懵了两秒,居然在想到底是行李箱摔得比较快还是郑以坤动作比较快。
猛地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把他推开。
郑以坤顺势放开手,肆无忌惮地盯着成絮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开口:“有人接机么?”
成絮垂着头,还没回话,郑以坤已经自问自答完毕了:“看来是没人。”
郑以坤拎起行李袋,又随手拉过成絮的行李箱,“走吧。”
“去哪?”成絮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站着没动。
“送你回家。”
“谢谢,但是……”成絮赶紧开口婉拒,结果话刚说到一半,郑以坤就一句“不客气”给堵了回去,拖着行李箱就往停车场走。
成絮看着郑以坤的背影叹了口气,刚才就应该说“No,thanks.”
郑以坤把行李扔后备箱后,一回头看见成絮还外面站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不上去?”郑以坤挑了挑眉,走过去替成絮拉开车门。
“不是,我不……”成絮赶紧摆了摆手,“就是,你不用送我也可以的,我打车回去也……”
“都到停车场了你跟我说打车回去?”郑以坤歪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成絮,“赶紧上车。”
“那不是你把我行李箱拖走的吗?”成絮理直气壮。
“行行行我的错,”郑以坤倒是懒得和他计较,“你就当我日行一善,都到这了,我送你回家,行吧?”
成絮眼见说服无效,只好摸摸脖子坐了进去。
说实话,现在成絮真的不太想坐郑以坤的车。海南一卷浪花掀起了成絮刻意尘封的心事,可惜那样一块磐石,成絮没有办法,只能等它自然风化。
他不想郑以坤再来搅和他的一池春水。暗恋是年少心事没错,但总没个头就是天灾人祸了。
但这话他又不能跟谁说。成絮打开窗,叹了口气。
郑以坤看了一眼成絮自顾自吹风的侧影,没说什么,慢慢把车速降了下来。
北风还是呼啸着往车里灌,慢慢吹散了耳尖一点红。
机场回去的路挺长,成絮看着窗外飞驰的草草木木和稀落的房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怕什么,郑以坤又不是没表明过态度。
成絮吸了口气,拾缀起精神扭头看郑以坤,那头正叼着根没点的烟闻味儿,车窗降得比成絮的还要低。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衬衫,像感觉不到冷一样。
察觉到成絮回神,郑以坤头也没转,空出右手在储物盒里摸打火机:“你要是冷就关窗。”
“知道了。”成絮把半个脸埋进围巾里,开始打量着车内布置。
“要是晕车告诉我。”
成絮一愣,自己在船上漂了那么久,早就不晕了,不然刚才哪敢坐飞机。
“你这车是商务专用的?”成絮看着这车,一辆纯黑的SUV,车内各种各样的模型车饰也都不见了。一眼看过去,实在不像郑以坤的风格。
郑以坤刚摸出打火机点火,闻言咬着烟头含糊不清地回了句:“没有,开了有一年了。”
“一年?”成絮挑了挑眉,有点诧异,这人以前不是换车频率快到被人怀疑租车的吗?
“就不许我收身养性么?”郑以坤还在摆弄着打火机。
嚓,没火,再嚓一下,还是没火。
郑以坤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把打火机放了回去。
“信你才有鬼。”成絮低声吐槽。
“嗯,无神论者都该三观尽毁了。”郑以坤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轻轻用牙磨着烟嘴。
“点不着你还叼着啊?”成絮又扭头看了他一眼,“你随身带着打火机吗?你要不方便开车我帮你拿。”
“坐飞机带什么打火机。”郑以坤随口回了一句,成絮一拍脑袋,感觉自己有点傻逼,“车上倒是还有一个。”
那你刚才还嚼烟丝?成絮诧异地盯着他。郑以坤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指指副驾的抽屉。
成絮没多想,伸手打开了。
“哪儿啊,你塞得很深吗?”一看到抽屉内景,成絮就无语了。抽屉里横七竖八各种文件,还有一堆散着的稿纸,看着像是郑以坤随手塞进去的,但要说乱又好像有个前后顺序。成絮不敢翻乱了,小心翼翼地找着。
找着找着居然还找出来一玻璃瓶沙子?
“这抽屉还没住老鼠都是你运气。”
成絮好奇地摸了出来:“这是什么?你去哪儿捡的。”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沙子也不算细腻啊,捡的人大概也没什么心思,连小石头都给装进去了。
郑以坤微微侧头看了成絮一眼,没说话。
成絮愣了两秒,想起了他的莺莺燕燕,自觉没趣,低下头找打火机去了。
郑以坤余光暼了他好几眼,一直没抬头,也不知道是在找东西还是挖矿。
郑以坤轻轻地,长长地吐尽一口气,像做什么重要决定似的,斟酌了几下才开口:“想什么呢,我去找你吃饭那天捡的,就你们科研船出事那天。”
话音刚落,成絮咻地就把头抬起来了,一脸的震惊。
这话像个炸弹,轰地把成絮脑子里的幻想什么花红柳绿莺莺燕燕全给炸飞了,就剩一片空白,疑问的空白。
“为……为什么呀?”瞪了好半晌,成絮终于接上了语言中枢,问。
车子开进了市区,郑以坤把着方向盘插进车流里,半真不假地暼了他一眼:“想你呗,行不行?”
又来了。
没想到久别重逢,这人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不想说的话骚话用尽也不肯说。
成絮没再理他,扭头看着窗外高楼鳞次栉比。脑海中的空白像是张贴纸,答案呼之欲出。郑以坤不肯揭,成絮也跟着强压了下去。但心里像有个破破烂烂的小气球,一头不争气地拼命膨胀着,另一头却偷偷泄了气。
车子又给堵住了,郑以坤不耐烦地叩着方向盘,拿起手机问成絮的住址:“本来想带你去吃个饭的,看这路况只能定在你家附近了。”
“约饭还是改天吧,有机会我请你。”成絮扣着手指看窗外,对面那台大众,好像郑以坤以前也开过,“你把我送到前面地铁口就行,我现在住我们学校隔壁那间宜家,开车也挺堵的。”
“宜家?”郑以坤开导航的手顿了一下,一瞬间表情空白,但也只是一瞬间。
郑以坤马上回神,把手机放回支架上,加入蠕动的车流。
又过了一会儿,郑以坤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成絮卡了一秒:“具体时间还没想好,办完毕业手续就走了吧。”
“那个……地铁口过了。”成絮一根食指点点窗外,“要不然……”
“我送你回去。”
“不用……”
“现在这个点儿哪不堵车?”郑以坤又一次打断了成絮的拒绝,“飞机上你也没吃什么吧?我想去吃柳姨糖水了。”
这是张王牌。柳姨糖水,以前他俩最常吃的甜品店。柳姨是广东人,陪着儿子跋山涉水来北京读大学,在大学城附近开了这家店。结果生意越来越红火,认识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儿子毕业了,柳姨反而舍不得离开了。
直到今天,柳姨喊“小絮”的表情都还留在成絮记忆里。
“去看看也好。”成絮想,“就当离开北京前留个记忆。”
只是,如果早知这一秒心软的后续,不知成絮还会不会选择同行。